他将长街铺满红毯,从他人手中接过红绸,郑重牵着她拜了天地。
人人说,他待她好。她知道,却害怕。
怕他摩挲她睫下泪痣时那空荡的眸;怕他谈天时的词不达意;怕他凝望她时显得心不在焉。
更怕,时间不待人老,爱自消驰。
她在那红枫下对他浅笑,问,你爱的女子能舞枪弄剑?答,是。问,你爱的女子鲜活明媚,从不自怨自艾?答,是。问,你爱的女子,可有触手可及的体温?不答。
她的裙摆扫过红灯,像是白雪上染了血。她的笑中也带了泪。问,你在书房中的画,画的是十五岁的我。你书架上的话本,属于十五岁的我。你用的长枪,属于十五岁的我,一个活在十五岁的我。
可你,能像爱十五岁的我一样,爱这个被你拼凑起来的鬼魅吗?
他倔强地抿着唇,抱着她,被她步步逼到悬崖。
深情不可留,风不候,雨不休。
只是他不懂。